彼得·巴菲特接受了观察者网的采访,分享了父亲巴菲特对他的教导,他所理解的“何为成功”,以及自己对于“极端财富”和“内卷”、“躺平”现象同时存在的看法。

“股神”巴菲特的致富秘诀,被无数财经人士从各种角度解读,以图复制他在金融投资领域的成功。目前,巴菲特的个人资产大约1000亿美元(约合6900亿人民币),位列全球第五;虽不及马斯克、比尔盖茨等实业致富的财富,但是他的致富之路并没有依赖非金融行业的专业知识或行业机遇,理论上“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下一个巴菲特”,因此他的故事依然充满传奇色彩。

巴菲特的儿子、音乐家彼得·巴菲特(Peter Buffett)在《父亲巴菲特教我的事》书中提出了自己的理解:他认为,巴菲特的成功很重要一部分是坚定、正确的人生价值观,并认为这些价值观虽然不能帮助所有人发家致富,但是能够帮助绝大多数人过上内心满足、充实的人生。

近日,彼得·巴菲特接受了观察者网的采访,分享了父亲巴菲特对他的教导,他所理解的“何为成功”,以及自己对于“极端财富”和“内卷”、“躺平”现象同时存在的看法。

《父亲巴菲特教我的事》

观察者网:您是沃伦·巴菲特的儿子;大多数人可能会因此假设您会从事金融,但你却投身音乐并取得成功。您在新书《父亲巴菲特教我的事》(2023年最新版)中详细地讲述这一历程,可否在此简单地概述一下?

彼得·巴菲特:确实,我没有进入金融领域。大多数人认为我不仅会选择这条路线,他们还假设我本人会喜欢金融,单纯因为我父亲所取得的成功。但是,我父亲和母亲给我灌输的理念是,我有自己独特的天赋和能力,需要我自己去发掘。当然,他们可以在过程中帮忙,不论是让我上钢琴课,还是在我读大学时就让我接触公司财务数据,但他们不想框定我的人生道路。

我看到的是,我父亲在做他喜欢做的事。他很幸运,他喜欢做的事情也是他可以谋生的途径,而且他真的非常享受。这就是我所看到的做他们喜欢事情的人。我怎么能找到那种让我每天都想起床做的事情呢?所以对我来说,这需要一段时间。

我年轻时做了不少尝试,但我一直热爱音乐。对我来说,弹钢琴,尤其是作曲,一直是我内心非常享受的一个过程。我能够把我的爱好变成自己的工作,与我父亲有相似之处,我感觉音乐是自己生来就要做的事业。

观察者网:在《父亲巴菲特教我的事》这本书中,您引用了您父亲对您职业选择的评论:"其实咱们做的都是一样的事。音乐是你的画布,伯克希尔是我的画布,我每天都会在上面添上几笔。"您认为我们应该把更多的艺术美学带入金融行业吗?

彼得·巴菲特:我认为可以把艺术带入任何事务。你可以以赚钱为目的从事金融工作,以纯功利的心态去做一件事,这也没有错,但也可以以享受的心态去做事。我父亲真的喜欢寻找各种规律和行为模式,比如商业周期的规律,他将此视为一种艺术。我认为这就是他在金融行业表现独特的原因。

沃伦·巴菲特

观察者网:您认为这种观念对他,或其他希望复制他成功的人,有多大帮助?

彼得·巴菲特:这种非功利的心态,表示并不专注于希望赚到的数额,也不要求下季度一定要实现某一指标。这种心态更注重享受复杂思考和寻找规律的过程,与数字打交道的乐趣,以及以好奇的眼光看看自己的预测是否准确。这更多是从长期的角度去看待投资,而不是企图一夜暴富。

观察者网:据我所理解,这种观念允许你采取更长远的视角,从而获得更多的回报,不被市场波动吓到。

彼得·巴菲特:是的。我父亲现在仍然住在他发家致富前、我从小长大的房子里,多年来开同一辆车,穿同样的西装。他对金融投资的专注不仅仅是为了赚钱,而更多的是一种情怀:我能否通过长期关注利润、损失等数据,获得新的见解。

观察者网:您认为自己从父亲那里学到最重要的知识是什么?

彼得·巴菲特:“正直”和“谦逊”的重要性,保持“活到老、学到老”的开放心态。我父亲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,他非常谦逊,也很正直。他有时会说:“无论你做什么,都应确保如果这件事被媒体曝光,都不会令你觉得难堪。”

沃伦·巴菲特为《父亲巴菲特教我的事》题词

观察者网:您父亲已经92岁高龄了,他的身体状况如何?

彼得·巴菲特:他的身体很好,今年八月就满93岁了。我虽然因为住得远,不常见到他,但我经常跟他通话。我们交谈时,他听起来像个青少年,全身充斥着年轻人的能量,身体状况很好。我觉得,这是因为他“六十年如一日”的坚持——自1963年至今,他依然每周6天去同一间办公室。我认为这给他带来了快乐、健康的生活。

观察者网:您在《父亲巴菲特教我的事》中承认,自己小时候受益于一个友爱、安全的环境,家庭给您灌输了正确的价值观、提供了许多机会。对于某些成长环境不太幸运的人,例如危险的环境、家暴、父母离异等,您认为他们能从您的人生故事学到什么?

彼得·巴菲特:这也是起这本书的名字的挑战(英文名为“Life is What You Make it”)。自从这本书出版以来,我想了很多。能打造自己的人生,实际上是一种特权,因为有些人生来就缺少选择的权利,这完全不是他们自己的错。

当然,这确实不适用于所有人。我的个人特权不在于生活奢侈、可以“为所欲为”,不是这样的,而只是在一个安全的环境和慈爱的父母下长大,这些才是最有价值的。所以我希望那些不幸在不太友好的环境中成长的人,可以过上稳定的生活、实现真实自我。尤其在当下,安全和稳定确实越来越难了。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。

观察者网:虽然您可能并非“生活奢侈”,但其他人的生活就比较奢侈了。2017年,您就此在《赫芬顿邮报》的博客上发表了文章,标题为“有多少钱才算够?”,但是您当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。在新冠疫情发生的过程中,许多亿万富翁的财富迅速膨胀,随后崩溃,但普遍仍然比几年前富裕得多。经历了过去几年的经济变化后,您现在对于这个问题有没有明确的答案?

彼得·巴菲特:我希望疫情改变了人们的侧重点。这是个抛砖引玉的问题。我当时想的是,为什么有的人需要积累这么多钱?绝大多数人一年有一百万美元,就可以很舒适地活下去,有的人却要努力积攒数亿元。我提出的“多少钱才算够?”实际上是个挑战性问题,对那些拥有这么多钱却似乎无法得到满足的人提出质疑。当一个人钱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,就几乎没有更多可以买的东西了。当然,你可以“烧钱”发射火箭,现在有的富豪正在这样做。

疫情向我们展示了世界局势和生活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天翻地覆,我认为类似情况还会以某种形式再次发生。人们会震惊地意识到,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可能并不那么重要;最重要的是家庭、住所和食物(并不是说我们都必须在意这些)。

彼得·巴菲特

“生计”(subsistence)一词在英语语境下比较贬义,听起来像是勉强度日。实际上,“生计”所考虑的是,我们需要什么才能过上充实的生活?这包括良好的社会关系,丰衣足食、有家可归、度假时可以做的趣事,总的来说也不是很多东西。我相信,如果我们以某种方式减少极端富裕现象,可能每个人都能有足够的资源了。但问题是,有些人似乎一直想要获取更多的钱。

观察者网:您在书中提到,您人生中多次因为有事先准备,才能够把握住机会,而这是因为您具有“相信好事会按照自己的节奏自然而然发生的信心”。这种对未知的信念从何而来?

彼得·巴菲特:我认为部分源于我的天性。我小时候就很有耐心,不会机遇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。这也通过后天看到和经历的一些“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”的事情得到强化。许多人包括我,在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后会认为这是世界末日,多年后再回顾时,就可能认为这是我们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之一,因为当时很多因素都没有考虑周全,而现在的准备更为充足。

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越来越认可“耐心”的价值,因为你在第一时间可能并没有掌握所有的信息。我相信老话“慢工出细活”,这可能在当今的世界尤为困难,大家关注的都是今天的点击率等加快生活节奏的东西。我认为自己很幸运。当然,我父亲的投资风格也是富有耐心,这对我的思维产生了一定的影响。

观察者网:对于那些可能出身背景或性格不同的人来说,他们能如何达到这种心态?

彼得·巴菲特:我确实有不少朋友,他们的生活节奏更快,内心可能也更“急躁”。他们通常会通过冥想、放慢大脑转速、做深呼吸来使自己慢下来。呼吸是这里最重要的元素,很多人甚至不会去特意感受自己的呼吸。虽然我自己并不需要这样做,但我听朋友们经常会提到,时不时刻意放慢工作和生活节奏,对自己的事业很有帮助。

观察者网:您在《父亲巴菲特教我的事》这本书中多次强调设定目标的问题。人们应该设定什么样的人生目标,如何设定目标?

彼得·巴菲特:如果人们设定了目标,然后达不到,会感到沮丧和自责。因此,有时候不应该设定具体的目标,而应制定处事的准则,比如注意倾听,保持谦虚心态。这是因为,有时候制定目标就是引来注定的失败;或许你并不掌握所有的信息,或许一些前提条件没有按照你希望的方式发展。

《父亲巴菲特教我的事》目录

但是如果你的目标更多是一种生活方式,这可以让你过上一个选择更为开放的人生。这并不意味着不应该设定具体的目标,比如赚够钱买房,但是“大脑后台”的处事方式目标,可以帮助你实现任何的具体目标。

观察者网:你说我们对成功的定义应该更“密切”,比如自尊、自信和淡然的心境。但是,既然社会将成功和飞黄腾达如此密切地关联,我们如何才能将成功与财富处境脱钩呢?

彼得·巴菲特:当下的社会现状确实将赚钱金额等同于尊严和社会地位。问题就在于经济体系。“经济”(economy)这个英语单词源自古希腊语,意为“家政术”,根本上是关于家庭作为商品生产者的作用。直到大约200年前,每个人自给自足,要么自己生产,要么与认识的人交易。今天的家庭不是生产单位,而成了单纯的消费单位。因此,我们与经济和家庭的关系框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。

这种变化显然将以各种方式体现出来。新冠疫情可能是第一个警钟,警示我们供应链的脆弱性,提醒我们应该把自己的生产更多地“回归家庭”一点,更深度地考虑什么真正能让我们快乐,感到自尊,而不是与金钱挂钩。

观察者网:“成功”和“飞黄腾达”之间的关联程度,是否取决于社会主流价值观更推崇个人主义还是集体主义?

彼得·巴菲特:我认为这是另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:如何平衡个人和集体?美国的很多人认为个人的选择自由至上,大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想做成什么就做成什么。这也是美国建国的核心理论之一。但与此同时,我们之间都有各种关系关联,我们的生计和生活都依赖他人,比如我的椅子就是在一个遥远地方的生产的。

我们是集体动物,就好比一棵草,这颗草在那片草地中是个独立的个体,但是如果没有昆虫、土壤和大气,它无法存活。我认为,我们需要在个人意志和集体关系网之间保持平衡。我之前也提到,如果有人在销售产品赚了很多钱,这可能是建在行业几十年来的发展基础之上。比如,计算机行业发展很大程度上依赖国防部出于其他原因所开发的东西。没有这些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项目,苹果可能很难制造出电脑。所以我认为,我们本质上是集体的,有时太强调个人了。

供应链,体现出了人与人之间的互相依赖

观察者网:您在《父亲巴菲特教我的事》这本书中认为东方哲学强调“存在”,西方哲学强调“实践”。然而,现代经济似乎要求我们一直工作到退休,届时不再有时间享受生活。您认为是什么导致了这种状况?传统的东方哲学具体如何能帮助我们过上更充实的生活?

彼得·巴菲特:首先声明我不是东方哲学专家。但是,我确实觉得“中庸之道”和印第安人所说的“天人合一”(Right relation)富有智慧。我觉得美国的印第安人和中国人有许多共同之处。

在过去的200年间,工业革命迫使所有人进入一种不自然的竞争状态;当然,这也带来了很大的便利,现在获取东西更方便了,我们也想过得更加舒适。如果我们500年前进行这次采访的话,我们或许会坐在地面上,吃着刚从地里拔出的食物。

在我看来,东方哲学强调的是存在方式,讲究中庸和人际关系。我多年前访问中国时,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中国人与土地的紧密联系。美国人缺乏这一点,来到这里最久的欧洲人,祖上也只呆了大约300年。我认为这是中国最大的资产,即人民、土地、文化和历史之间的关联。

我想许多中国人可能会觉得,在过去几十年间,中国在激励社会竞争的过程中失去了一些人的本真的东西,世界上大多数地方也感同身受。在过去的两百年里,世界上所有人都偏离了人的本性;找回本性,将是个巨大的挑战。我相信东方哲学、尤其是中国的传统哲学提供了解决当下问题的答案,希望中国能帮助所有人找回“存在”。

观察者网:中文有个词形容这一现象,叫“内卷”;与之相反的是“躺平”思维。我们应该如何看待这两极?

彼得·巴菲特:我认为这两种观点都比较偏颇;我们应该认识到,自己的灵魂、精神、和目标应该与我们在世界上实际做的有意义的事情密切相关。这也是当下的终极挑战,因为要么接受激烈的内卷,要么“躺平”是个“假两难”的现象(观察者网注:即要求“二选一”,但选项实际更多的谬误),表明当下世界有重大问题,因为不应只有这两个选择。

我认为这涉及父母如何抚养孩子,以及我们如何开始塑造一个工作就是享受的世界的问题。

彼得·巴菲特:工作不应只有“躺平”和“内卷”两个选择

观察者网:大多数人,尤其是中国人从小接受的观点是,应该接受现有的工作,不要奢求自己想要的工作。鉴于这一点,显然大部分只能选择要么“内卷”要么“躺平”。

彼得·巴菲特:确实如此。当你身处一个框架之内,你眼前的一切都被这一框架所框定。现在的挑战是超越“要成功就必须‘认命’”的框架,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家里,转为试图寻找可能真正带来内心满足的东西。

这可能取决于你的生活环境,影响你对于“成功”的定义。如果你住在一个较小的城镇,你可能可以与某一行业的专业人士建立关系,他能教你给你带来真正满足感的东西,这也因为小镇的环境降低了“成功”的定义。但是对大多数人,尤其是高度城市化地区的人来说,这不现实。这也是挑战的一部分,因为城市环境决定了周围多数是陌生人,这不是我们千百年来的生活方式。

观察者网:您有什么实际的建议吗?

彼得·巴菲特:我觉得这需要高度互信,比如父母和孩子;父母需要真正信任孩子才能说,我们不会以任何形式规定你的人生,只要孩子有一份工作,父母就相信孩子身上有父母应该积极培养的独特之处。这对父母来说是很大的风险,但是这种“冒险精神”才是最可贵的,允许孩子探索人生。

我到中国才意识到,中国的大学跟美国差异很大。当我上大学的时候,学生可以尝试不同的专业、不同的研究方向,大学前两年就是这个探索的过程;当然,美国大学现在可能与当年有些区别,现在更多是你先想好学习计划,然后执行,没有试错的机会。有些人有能力接受这样的“风险”,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。

观察者网:一些人可能会称之为“浪费时间”。

彼得·巴菲特:我曾经提到过“极度无聊治疗法”,即除了原地坐着以外啥也不干,最多看本书或者漫无目的地徒步。这显然是在浪费时间,但许多伟大的发明就是这么来的,许多发明家在大脑放空时,突发奇想。这就是我之前提到的放慢生活节奏,练习呼吸的益处。

彼得·巴菲特:公园徒步,有助于思维

观察者网:问题是,考虑到经济、社会和科技的复杂性,一个没有专业背景的人显然想不出绝妙的点子,想出了也没有能力推进。所以,我想这是社会为什么要求人们选择一个行业,然后坚持专研。

彼得·巴菲特:我完全理解你的意思。我并不是想要说得好像这些机会唾手可得。这又回到了世界当下的困局;在过去的十年间,世界的变化令人瞠目结舌,大家愈发高涨的期望值也引来了焦虑。现在连花时间看书都是一种奢侈。

您的问题都是当今时代之问,我也没有单一的答案。人们觉得自己可以用于探索、想象、放空的时间大幅减少。我认为,我们首先应该承认世界的复杂性,花点时间考虑有没有其他生活、工作或其恋爱的方式。这是我们所能做的最重要的事情,因为人类需要一切可能的想象力、创造力、爱、表达和快乐应对当下前所未有的精神困局。

观察者网:任何个人,如何独自做出自己应该接受“风险”、保持探索心态,还是强调“久经考验”的深入专研路线,这一如此重大的决定?人们如何权衡?

彼得·巴菲特:这取决于一个人自己的风险评估和冒险意愿。有些人想安全、可预测的人生,我非常理解这种性格。我觉得人们可以尝试一些可能稍微超出自己舒适区的小事;这样,就可以慢慢培养出更为接受风险的心态。当然,也有人酷爱冒险,他们“天生”更愿意。这主要是一种性格特征,有些人无论如何风险门槛都会更高。

观察者网:您在《父亲巴菲特教我的事》一书中表示,自己非常珍惜隐私。那您为什么要写这本书?甚至,为什么要接受这此采访?

彼得·巴菲特:这起源于2008年左右,有一个银行内部的财富管理集团联系了我;这些机构帮助富人管理他们的财产、并进行投资。他们跟我说,作为富人的孩子,你看起来很“正常”啊,不知您是否介意与我们的客户聊聊?这些富有的客户希望给孩子一个“普通”的成长环境,希望孩子“接地气”。

我接受了他的邀请,讲述了成长环境的意义,随后意识到这很有意义,可以做出自己作为一个“富二代”的独特社会贡献。后来,有更多人邀请我发表类似的演讲;在其中一个活动中,当我开始更有规律地进行演讲时,我发现不仅仅是富人好奇,还有很多人是冲着我父亲的身份。他们非常好奇我的人生道路是什么,以及如何带我至今日。

一个活动后,有个女性听众跟我说,您的人生经历完全可以写成一本书。后来因种种原因,这本书第一个版本于2011年得以出版,虽然我此前没有想过写书。

我接受采访出于同样的原因。我知道大家不是对我本人好奇,他们对我的好奇心源于我父亲的身份。这没关系;如果我可以通过任何方式给社会带来一些人生教训,带来一点智慧,哪怕只是一种不同的看待世界的方式,那也非常有意义。如果用我父亲这个众所周知、受人尊敬的人作为“引子”,也没关系。我确实是一个珍惜隐私的人,我参加的公众场合也比较少,比很多人预想的要低调。但是如果我觉得自己可以对社会做出贡献,做一些对别人有意义的事情,我会去尝试的。

这是一部巴菲特家族的人生智慧书。在这本书中,彼得·巴菲特为读者讲述了他热爱工 作又才华横溢的父亲、令人信任又心胸开阔的母亲,以及他一路走来遇到的许多人生导师, 是如何帮他建立了一套强大的价值观的。“价值观才是最稳健的货币”,他们教他学会看待 金钱、时间、志向、职业、自尊、天赋、机会、社会公正,以及如何才能找到自己当走的人 生道路,心灵饱满、充实地过一生。

这本温暖、睿智和鼓舞人心的书让人思考:我的人生该选择哪一条路:是阻力最小的路, 还是潜在的能获得最大满足的道路?唯有找到自己的热爱,才能永远怀抱热情,获得迈向成 功所需要的一切意志、胆识和决心。如果说父亲教会了他什么,应该是认真和自律、面对挑 战的勇气,以及为自己所选择的人生竭尽全力的决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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